苏菲和阿瓦隆在一个礁石漫布的海滩相识。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。苏菲第一次看海,她对大海似乎情有独钟。 那天天气很好,阿瓦隆和苏菲分别坐在一块礁石上,也不说话。就那么静静地坐着。海面被太阳映得金黄刺眼,潮水像累极了的人沉睡时的深重呼吸。浪花涌向他们,冲击礁石,裹着风和海的味道。 苏菲从礁石间拾到一小块裙带菜,在海边生活的人来说,那挺常见的,可苏菲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,阿瓦隆看得出她的喜悦。不,阿瓦隆也不知道苏菲到底是否是喜悦的,苏菲是一团海雾,蒸腾着漫溢着,阿瓦隆常常觉得自己很笨,关于她他一片混沌,无法形容。 ...
[美]雷蒙德·卡佛(RAMOND CARVER) (1938—1988) 我的朋友梅尔麦克吉尼斯在不停地说着。梅尔麦克吉尼斯是个心脏病医生,有时候,这种身份给了他这样说话的权力。 我们四人围坐在梅尔家的餐桌旁喝杜松子酒。从水池后面大窗户照进来的阳光充满了厨房。四人里有我、梅尔、梅尔的第二任妻子特芮萨(我们叫她特芮)和我的妻子劳拉。那时我们住在阿尔伯克基。但我们都是从外地来的。 餐桌上放着冰桶。杜松子酒和奎宁水被不停地传来传去,不知怎么的,我们就谈到爱情这个话题上来了。梅尔认为真正的爱情决不次于精神上的爱。他说他离开去上医学院时,已在神学院里呆了五年,他说回顾在神学院的那些日子,仍然觉得那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光。 ...
所以说人生的很多事情都源自「本无意」的。 就像我常被高估了的品质:温柔、尊重、宽容,本质上源于少年时代被家庭的驯化和本性里的怯弱。直到三五年前,当这种被动被自身内化,我也慢慢理清脉络和核心,改变动因。从那时起我才发现,这是种力量。 大约两年前,由于公司战略和架构调整,我被迫岗位调动,全权负责所有项目的营销工作,在两眼一抹黑的恶劣情况下,还必须扛布置下的各项硬指标。这一度让我非常头疼,具体的细碎和挣扎我在这里不展开。我想说的是这其中的一条「本无意」的脉络: 最初我们是期望通过「技术」撬动细分行业的空白领域,国别间的营销通路实际上有一个转瞬即逝的时间差,可以利用这个切进去。后来我们发现我们的所谓「技术」,特别在美国,一文不值,技术驱动不了本质。虽然这一切在商业上看起来荒唐幼稚,但这为后来我读海德格尔和技术相对论提供了思考空间。对技术的思考,这是其一。 后来我提出要做社交。这个有意思的点在于它的…
如果要记录下此时的状态,我想是「空」。什么都不想,什么都不做,连任何牵挂都没有。只是打开窗户看着夜色静静发呆。这在我以前看,是很俗气的。 不是读书,不是思考。不是打开音乐,不是倒上红酒,不是回忆过去,不是展望未来,也不是自言自语。是一种充分的自洽的无用。 以前看《动物世界》经常会看到动物们没事做时呆滞的脸,有时候看天,有时候看树,有时候耷拉在两只爪子上。我想那是一种动物的放空——实际上动物没有思考能力,除了交配和觅食,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放空。真羡慕它们。 而被人们圈养的宠物们,被节育,被投喂。它们和野生动物的区别在于,它们不再为这两件事情发愁了。但它们不再自由。甚至有的宠物——比如狗,对自由的憧憬被人类驯化为一种牵挂。对主人对牵挂。 欧洲市值最高的公司是瑞士的雀巢市值约3100亿美元。《夜空中最亮的星》这歌确实不错。「团结紧张,严肃活泼」是毛泽东为中国人民抗日军政大学制定的校训。余华写东西总…
这篇存了好久一直妹腾出时间来写。 我在上海和苏州两地分别尝过最好吃的汤面,分别是鳝丝面和阳春面。按照我的理解,浇头烹饪繁复带来的美味当然也是一种好,但是好得不够高远。在去年的秋冬之交,我和阳春面的相遇一举击破了这一境界。阳春面的滋味,是在一种平静表象下的丰富,丰富是内敛的,在口感上的表现则是克制到恰如其分。想到这里我一拍大腿,这他妈不就是我嘛! ...